到森林中去 陈应松全新散文集《神农野札》出版
2024-11-19 09:36 海报新闻
托尔斯泰曾说:“人一旦到六十岁,就应该进入到森林中去。”早已年过六旬的著名作家陈应松,在2000年深入森林,从此将自己的文学生命和神农架地区的广袤森林联结在一起,他的大部分文学创作再也没有离开过神农架的原始森林。数十年间,他不仅创作了多部取材神农架的小说,而且也将神农架磅礴多姿、千变万化的独特自然景观、人文传说细细记下,形成神农架系列散文,这就是2024年11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倾情推出的全新散文集《神农野札》。
《神农野札》中,陈应松集中书写了自己身居神农架地区二十余年的独特见闻和生命体验。野花野草、野山野水、野禽野兽、野史野趣,陈应松都以饱含深情的文笔,将这里充满生命力的一切一一记叙在案,给我们带来无数幅新时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画卷。
逃离城市,与山野相约
作为中国唯一以“林区”命名的行政区划,神农架的森林是一种超然的存在,这里不仅是全球生物种类最丰富的地区之一,生长着异常丰富、数量众多的中国特有植物;而且是世界生物活化石的聚集地;此外,神农架还是巴楚文化沉积带的中心,文化遗产独特而丰富。
在陈应松的笔下,神农架奇峰林立,百兽在这里徜徉,万物野蛮生长,世代生活于此的山民们,也过着艰辛而平静的生活。这是完全不同于城市的另一种景观,那么原始而又充满了生命的蓬勃力量。城市改变了现代人和土地的关系,去森林中踏青、远足成为一件不那么容易实现的事情。但好在,我们能从陈应松的散文里,全然感受到这一切。读他的散文,仿佛就站在神农架的山中,字里行间充满了旷野呼啸疾驰的山风,令人在字句之间抛弃生活带给我们的疲惫风霜。
陈应松以神农架的自然万物作为书写对象,着眼于快节奏城市生活中难得一见的深山大泽、山肴野蔌,不仅提供了深度认识自然、理解自然的切口,而且笔涉神农架的野史传说,传达出深厚的人文生态审美,令人重新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而以全新的视角认识我们的世界,不只是强调人应与自然和谐相处,而是在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中,找到内心的宁静,寻求另一种不同于城市文明的精神的归宿或出路。
极具诗意的语言
陈应松初入文坛,以诗歌著名,他的文学语言总是脱不开诗人的本色。《神农野札》中,极具诗意字句俯拾即是。散文自然要美,写神农架的散文理应更美,陈应松诗歌质感的语言,完全没有辜负这两者:他写神农山区的雪,“像天空的盐场。霜失败了,雪和星光称王。松冠像凛冽中静默的马阵,带着远古征战的气息。云旗永远在峰尖飘忽,是风打散的云,向风飘去的方向猎猎展开它的旌旒。悬崖上的树有如玉雕,英姿卓绝。”他写神农架的秋,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秋风,从灌木丛中沙沙吹过,从山头的冷杉林袅袅升起。五味子藤在摇曳,三叶木通藤在摇曳,核桃叮当,板栗叮当,猕猴桃叮当。坡上的箭竹林呼啸狂舞,仿佛群兽扑来,接着红叶滚滚。”
他写山间的月色,是“在西天奔涌的云阵深处,天上的马群奔跑。一只夜鸮突然惊吼,一抬头,在东山的山尖上,一弯上弦月,像一只精美的水晶,搁在蓝空里。”
字字句句都精雕细琢,在文学的世界中,完美再现了神农架森林的绝妙景致。
中国当代生态写作的一颗明珠
陈应松是国内少有的自觉进行生态书写的作家,神农架系列作品的创作,凝结着作者深邃的生态理念,折射出作者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刻思索。在新书《神农野札》中,他展现了神农架特有的自然风光,但却没有止步于此,而是更进一步,将神农架视为审美对象,思考和记叙了自己对森林、自然、生态的潜心思考,关注到现代人的生存状态和精神困局。不仅看到森林对于人的功利性作用,而且从生命本身出发,直面了生物之间生存竞争的残酷和公平。“神农架是一个集自然、社会、人和伦理等多重环境于一身的具有叠合状态的生存场域,具有很强的象征性。”通过陈应松的生态书写,我们通过回溯人类文明的历史,从更高层面,理解生命的进化史和斗争史。保护自然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建立人与自然之间合理的伦理关系和价值体系,寻求人的理想生活方式与精神存在方式。
陈应松的神农架系列散文曾在《钟山》杂志开设专栏,并入选了《扬子江文学评论》2022年度文学排行榜,引起广泛关注。近两年,生态文学书写火热,大众向往田园自然,关注环境和野生动物保护,在此背景下,《神农野札》应时而生,必然成为中国当代生态写作的一颗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