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错过的“北极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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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公平的,挪威可耕作的肥沃土地极少,但西海岸却拥有富饶的渔业资源。据说挪威渔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石器时代,“村”这个词在挪威语中有“路”和“海边捕鱼之地”的双重涵义;古挪威语中的“varar”(村),还指共同维护鱼场免于外部的攻击。20世纪70年代,考古学家们在Kåre Ringstad出土了大量的鱼骨和钓钩,将罗弗敦的捕鱼历史一下子推到六千年前。
这个季节,罗弗敦群岛遍布“鳕鱼架”(Fish Rack),原来除了新鲜鳕鱼,风干处理后的鳕鱼更容易保存和运输。人们相信是维京海盗首次将干鱼带到欧洲大陆,他们将鱼悬挂在船的架子上,边吹干边运送,可以保持数年不变质。而且制作方式简易,工作完全可以由渔夫们自己完成。鳕鱼分腌制与干制两种,经过阳光和海风的自然晒干。腌制是将鲜鱼剖腹去头、去内脏,撒盐,头尾相错,层层码放。不过由于盐在中世纪属于贵重商品,直到17世纪初从欧洲南部购买到廉价的盐,当地渔民才真正大规模用盐腌制鳕鱼。
干制用的人字形“鳕鱼架”有七八米高,人们将鳕鱼头部切除,除去内脏并清洗干净,把两条鳕鱼从尾部捆绑,悬挂在木架上风干,远看就像鱼皮屋一样奇异。也可以从腹部切开,沿脊柱分为二半,剔除脊骨,方置在户外的岩石上风干。
捕捞季节在冬季,每年二月开始,人们把鳕鱼挂在户外的木架上时,北挪威还在下雪,积雪和寒冷的气候正好阻碍和防止细菌和小昆虫落入鳕鱼内。但晒干时的气温不能太低,否则鱼肉纤维会发生断裂,这种冰冻鱼不能被长时间存放。最好的气候是气温略高于零度且雨水很少,罗弗敦的气候正合适。鳕鱼通常需要放置在架上三个月左右,取下来后还需要继续放置在一个通风,干燥的室内三个月。这个过程中,鳕鱼体内的70%水分将会消失,但仍然保持了原有的营养素质,只是变得浓缩。
干鳕鱼作为挪威最主要的出口商品持续了几个世纪,晾好的鱼干分类包装运往其它国家。经过按质量分级后,最好的干鳕鱼一般出口到南欧诸如意大利、克罗地亚、西班牙和葡萄牙等国。在当地,干鳕鱼Bacalao是一道名菜,尤其受葡萄牙人和西班牙巴斯克人的喜爱,据说葡萄牙食谱上有五百种bacalao的做法,实在太富有想象力了。
这个季节,我们所到之处,空气中都弥漫着鱼腥味,我很惊讶摄影师Stian竟然不习惯这种气味,他生活在城市。现在的罗弗敦年轻人对这种自维京时代延续下来的渔村生活已经不感冒了。
不过鳕鱼仍然是当地的传统食物,乌拉经营的Børsen Spiseri餐厅很受游客欢迎,这个季节鳕鱼是菜单上的主打菜,每天他都让厨师为我烹饪不一样的鳕鱼大餐,我最钟爱的是那道煎鳕鱼干。最后一天特地跑到后厨,和大厨讨教干鳕鱼的做法,挺简单的,需要在5度以下干净的冷水中浸泡至少一个星期,每天换水,然后取出后再放入盐水腌一个晚上,便可以烹饪了。
对我这样一个异乡客,出海捕鱼是乐趣,吃鱼是享受。靠海吃海,挪威的钓鱼法规非常宽松,个人海钓无需任何许可。挪威环境保护署的官方网站上甚至堂而皇之地写着:钓鱼,是挪威人必需的生活内容,名副其实的“海钓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