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世界范围内的科学家们在开发新冠疫苗时付出了空前的努力，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开发了基于mRNA、蛋白质亚基、基于病毒载体等多种疫苗。但是，这些疫苗的功效（降低重症率和病死率）可能有很大差异。例如，由辉瑞公司和BioNTech生产的基于mRNA的新冠疫苗(纳入43448名成年人)第一次接种后的功效为29.5％-68.4％，第二次接种后功效为90.3-97.6％。另一项正在进行的临床试验（纳入23484名参与者）的中期分析显示，阿斯利康生产的两种标准剂量的ChAdOx1 nCoV-19腺病毒载体疫苗的功效在41%-75.2%之间。

　　为什么有些人疫苗接种完抗体水平很高，有些人抗体水平很低甚至是阴性呢？睡眠能帮助提高疫苗的保护力吗？

　　瑞典Uppsala 大学Jonathan Cedernaes教授近期在国际著名期刊Lancet Respiratory Medicine发表一篇评论探讨了睡眠和昼夜节律对于接种疫苗保护力的影响。

　　既往多个研究表明，针对病毒感染进行疫苗接种后的睡眠时间会影响到人体的免疫反应（图1）。例如，在接种季节性流感疫苗后的10天，连续四个晚上睡眠限制为4小时的接种者IgG抗体滴度不到正常睡眠接种者IgG抗体滴度的一半。同样，接种乙肝疫苗后，睡眠时间越短，对乙型肝炎疫苗产生的抗体反应就越弱。

　　图1：睡眠和昼夜节律会影响疫苗接种后的抗体产生

　　另外，睡眠还可以增强病毒特异性的适应性细胞免疫。众所周知，辅助T细胞在宿主保护性免疫反应中起着重要作用。有研究表明，甲型肝炎疫苗接种后，接种疫苗当晚睡觉的接种者体内病毒特异性辅助T细胞相对比例比没睡觉的接种者增加了一倍。

　　此外，干扰素-γ（IFN-γ）可直接抑制病毒复制并激活免疫反应以消除病毒，从而保护宿主免受病毒攻击。曾有报道，在初次接种疫苗后晚上睡觉的人体中，接种疫苗后8周内干扰素-γ阳性的免疫细胞比例增加程度比接种疫苗当晚没睡觉的人更明显。在2009 H1N1流感病毒疫苗的男性接种者中，接种疫苗当晚缺乏睡眠导致H1N1特异性抗体产生的减少，再次强调了睡眠对接种疫苗后产生抗体的重要性。

　　由于睡眠不足而导致的抗体产生减少是否会影响疫苗功效，目前尚无定论。在一项探索夜间急性睡眠剥夺对疫苗功效影响的研究中，对健康的年轻人进行甲型肝炎疫苗接种后，其中一小部分样本未能在第20周达到足够的抗体水平，需要再次接种疫苗。此外，在那些免疫功能缺陷或受损的人（例如使用免疫抑制药物）中，延长疫苗接种后夜间的睡眠时间可能有助于确保对疫苗有足够的反应，并可能有助于降低重症疾病的发生率。

　　免疫系统具有明显的昼夜节律性，因此接种时间也可能会影响对新冠肺炎疫苗的功效。例如，一项研究发现，在上午接种甲型肝炎和流感疫苗会导致4周后抗体效价比下午接种疫苗的人几乎提高两倍，不过这种现象仅在男性中可见。因此，有可能早上接种新冠疫苗可能会产生更高的抗体效价。但是，作者认为现实接种疫苗时仍然存在一些不确定性，例如如何确定夜班工人合适的疫苗接种时间，这类人群经常患有慢性昼夜节律紊乱。

　　现阶段为有效的控制疫情蔓延迫切需要实现有效的全球新冠肺炎全局疫苗接种，由于睡眠时间的差异可能影响到疫苗接种后抗体水平变化，因此，研究者强烈建议收集有关疫苗接种前后个人睡眠方式的信息，以及有关疫苗接种时间的信息，结合基线血清状况、可能的再次感染、工作时间表和合并症等数据，对新冠肺炎疫苗有效接种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参考文献：

　　Could a good night’s sleep improve COVID-19 vaccine efficacy?Lancet Respir Med 2021， Published Online March 12, 2021

　　https://doi.org/10.1016/ S2213-2600(21)00126-0

　　注:文中配图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