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丨渤海深处的坚守 63年,山东“最远”海岛派出所里每天都有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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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孙靓 编辑:赵洪栋 部分视频来源:山东省公安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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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众网·海报新闻记者 孙靓 实习生 李硕琳 烟台报道

  大钦岛位于山东省烟台市蓬莱区长岛的北部,是山东省距离大陆最远的岛屿,素有“京津门户、渤海咽喉”之称。这里是热播电视剧《父母爱情》故事发生地的原型。剧中的“松山岛”见证了江德福一家人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而在现实生活中,大钦岛上有一支扎根海岛63年的海岸警察队伍,他们一直默默坚守,守护着大钦岛。

  冬天御寒夏天除湿,驻守海岛常年离不开电热毯

  5月14日,记者从烟台市蓬莱区的码头坐轮船去大钦岛,经过四个小时的海上颠簸终于靠岸。岛上多位渔民告诉记者,春夏多雾、秋冬多风,烟台长岛附近这片海“变脸”的速度让人意想不到,有时上午还阳光明媚,下午就突然海雾涌来,空气瞬间变得像能拧出水。

  大钦岛陆地总面积仅有6.76平方公里,岛上的食物、淡水和生活用品几乎全部依靠外运,一旦停航时间过长,就会面临物资紧缺的困境。大钦岛海岸派出所所长刘建华是四川人,他2008年毕业后怀揣着戍边梦来到了这个海岛,一待就是13年。他告诉记者,以前岛上条件差,用水用电都很困难,尤其是用水,一度全靠雨水和井水。“碱性特别大,又涩又苦,喝了以后掉头发。”

  5月,夏天已经开始悄悄积蓄力量,可刘建华却叮嘱记者,晚上睡觉一定要打开电热毯。“在我们岛上,电热毯可是一年四季的标配。冬天御寒,夏天除湿。5月还开电热毯就是为了除湿,不然到了晚上床褥都是湿乎乎的,没办法睡人,时间长了,还会得风湿病。”

  能上山能下海,海岛民警身兼数职处处显身手

  大钦岛面积狭小,常住人口仅有不到两千人。大钦岛盛产优质海带,全国70%的出口海带来自这里。每年5月到10月,是海带集中收割的时间,这期间会有三千多外来务工人员来到岛上。随之而来的,不仅有海产品失窃等零星案件,还有大量的劳资纠纷。作为岛上唯一的执法力量,驻守海岛的民警常常要身兼多职,从而练成了多面手。

  每当遇到劳资纠纷时,淳朴的岛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找“公家”来评理,穿制服的民警们自然而然成了他们的首选。“每年到这个时候,劳动仲裁就成了我们的主要工作,有时候晚上10点,都有人找到派出所来。”刘建华说。

  大钦岛的海带能驰名中外,一方面是因为水质好,另一方面得益于岛上的球石滩。球石滩上没有沙土便于通风透气,海带放在这里会晾晒得更好。这些球石经海水冲刷自然形成,纹路优美,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有不少莫名而来的“爱石人”想带走球石。“现在山东省已经出台了相关法律条例保护球石,所以我们每天都会不定时地在海滩上巡逻,防止有人盗采。”

  大钦岛所处的长岛群岛,是国家级重点生态功能区,许多珍稀鸟类在迁徙时都会在此停留。这些鸟类同样需要民警们的保护。上山的小路崎岖而隐秘,但是民警们却十分熟悉。“捕鸟网一般都设在山顶和树林深处,这些地方都是我们巡查的重点。”刘建华一边剪着捕鸟网一边对记者说道。

  我们是“守岛人”,更是“岛上人”

  “我爸怎么没在家啊?打电话也找不到他?”“什么?住院了?啥时候的事啊,怎么也不告诉我?”5月15日,电话这头,大钦岛海岸派出所民警张辉显得有些无奈和懊恼。他刚刚得知父亲10天前因为哮喘住院了。“其实我妈说的没错,知道了也没啥用,也赶不回去。”1992年出生的张辉来自济南,今年已是他在大钦岛驻守的第九个年头。

  马上30岁的张辉至今依然是单身,被催婚已经成了他和家人电话里的日常。不仅是张辉,那些英俊帅气的守岛民警因为工作的原因,在相亲中多次遭到拒绝。未婚的民警渴望爱情,已婚的民警则感慨对家人的亏欠。

  从2012年结婚至今,刘建华和妻子便开始了聚少离多的日子,孩子小的时候一家三口三地分居,平时想看孩子只能通过手机视频,这让孩子一度以为,爸爸就是手机。“嫁给你后,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作‘隔海相望’‘咫尺天涯’……”每每听到妻子的抱怨,刘建华总是有些心酸和愧疚。

  虽然和家人聚少离多,但民警们却并不孤单,“因为岛上的村民既是我们的近邻,也是我们的亲人。”停航物资供应不上,村民们借米借菜给民警,岛上出现不法分子,村民们积极提供线索,甚至帮助抓捕。每逢过节,岛上的村民们更忘不了值守的派出所民警。

  长期驻守在岛上,守岛的民警们家乡话都不太会说了,反而口音越来越接近岛上的方言。“大家觉得我们是一群守岛人,可我们觉得自己就是岛上人。海岛总得有人守,既然穿上这身警服,我就会一直守下去。”民警张海涛说道。

责编:莫元婧
审签:冯世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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