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满泉城(时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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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满泉城(时代生活)

作者 崔洪国

“绿净春深好染衣。际柴扉。溶溶漾漾白鸥飞,两忘机。”大美济南的绿色纯粹,百花洲和明湖水波荡漾,白鸥飞舞,绿满的泉城让白鸥和“我”都忘却机心。我脑海中全是那迎面而来的绿。

——题记

泉城济南夏天打开的最美方式是一个字—绿。

春天的万紫千红过后,气温骤然升高,仿佛一夜之间,那些红的、黄的、白的花都躲到岁月和季节的绿荫里去了。换了人间,就在这一夜之间,泉城的山、泉、湖、巷就都换了绿色的装束了。绿是天下泉城夏天一种最为极致的美,淡绿、浓绿、油绿、墨绿,绿得扑头上面,绿得铺天盖天,绿得气势盎然,绿得让你窒息和沉醉。

我住的房子的窗外,到了夏天,隔着窗子就能感到那种满院子、漫山遍野的绿随着松涛的跌宕气势磅礴得扑过来,屋内能够看到那种气势。打开窗户,就能闻到那绿的芳香,伴着万千的鸟鸣,谱成一曲优美欢快的律动,成为这个季节最有辨识的符号了。在那山绿的波涛和院子里绿的浓阴中,在我窗前的小广场上,早就有老人和孩子聚集着,老人从院子里的绿说开去,说到了泉城大街小巷,天下第一泉和明湖、百花洲的绿。那些老人退休了,有时间就坐了公交走遍泉城,他们是这个城市传递绿的声音和能量的使者。那些孩子唱的是绿色的歌谣:绿色的天空,绿色的小猫,绿色的雪糕,绿色的手套,这儿一片绿,那儿一片绿,到处都是绿、绿、绿。那些老人和孩子每天下午都会不知疲倦的聚集在窗前广场上,在广场的长廊和空地上吟诵着泉城无处不在的—绿。

现在工作在海滨的烟台,回一趟济南也不像以前那般方便。在泉城的日子,想到那个地方抬腿就去了,佛慧山、泉城公园、百花公园、山大洪楼,说去坐上车片刻的功夫就到了。自己内心想的在步履到达的地方想怎么实证就怎么实证,理性的思考,感性的认知,边走边想,回到家就成为流淌的激情和文字了。我很多关于济南的文字是用脚步丈量出来的,所以,我对自己即将出版的那部散文集《不辞长作济南人》所有的文章都精挑细选,所有的镜头都是我在行走中的亲历,都是我在思考中的行吟。

如今,回到济南,就和来去匆匆的客人一样,时间好像不属于自己,没有在泉城那样从容了。但我对济南是投注了生命般的情感和依恋的。所以,看到,听到那些老人和孩子口口相传泉城的绿,我又特别想念护城河、黑虎泉、趵突泉、大明湖了。“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春晚绿野秀,岩高白云屯”“绿树浓阴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所有关于绿的诗行都可以很恰当得复制到泉城的每一个角落和和每一条街巷。

护城河、趵突泉、五龙潭、大明湖,想必早就被那些急不可耐的绿装点得别有一番景致和味道,别有一番风韵和优雅了。

既然这般难舍难分,魂梦相牵,还是去看一看。“这世间太多的难免亏欠,你是我穿过的思念的箭。不如见一面,哪怕是一眼。”

是啊,不如见一面,哪怕是一眼。我是个爱动的人,平时在家也坐不住。文字需要在行走中发现、思考和提纯才更具质感和烟火。周末那天,妻子看出了我的六神无主,也知道我肯定是又念想我日思夜梦的护城河、黑虎泉、趵突泉、大明湖了。就告诉我,还是去看看吧,春天过去,夏天来了,虽然年年岁岁,但每年的不同季节,泉城还是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和惊艳。妻子的话也正中我意,我毫不犹疑地去赴一场与泉城绿的邂逅和约会。

护城河的绿是一幅浓墨重彩,诗情画意的小桥流水拼图。花开的春天,春潮涌动,绿染的夏天,如海澎湃。春天花开那会,那些花是一批一批点缀到河岸的,刚开的时节羞羞答答,后来,杏花、梨花、海棠、蔷薇、凌霄,一波一波,就把护城河的边边角角都妆点的姹紫嫣红了。春夏转换,万紫千红总是春的光景也随着季节流转。繁花落尽,那些绿就成为主基调,主色调了。河与泉是泉城的脉动和灵魂,流淌的水是线条,泉是天籁的音符,有了那浓浓的绿,这线条和音符就能奏出泉城夏日的曲了。倘若那些花是点缀式的雕琢在护城河畔的小桥流水中,那些绿就是嵌入式渗透得无处不在了,要不怎么说是绿满泉城呢!

平常的日子,站在青龙桥向南望过去,清晰入目的解放阁和中国银行那座尖顶的楼,在夏日的浓绿里就被那绿遮掩了,像披上了一层绿色的盛装。每天早上,云蒸霞蔚,解放阁会涂满金色的霞光。有了那一层绿,那些霞就多了一些话语的层次,与解放阁上雕刻的那些英灵的对话就有了更多绿水青山的旷远和深情。护城河边多的是绿树,夏日的浓绿是那些柳树全部的身家家当,为了这座城,为了这条河和那些泉,从春天开始这些柳树就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可以说不遗余力了。碧蓝的天空,那些洁白飘逸的云朵还在想想尽千方百计亲近那条河,但是那些绿已经遮掩成一柄巨大的伞,潺潺的流水中到处都是柳树垂下的影了。只有在画舫驶过的白石桥,南门桥,有了桥的凌空飞架,把那些绿隔开了一些空间,那些云就见缝插针地在水面上露个影,那浓浓的绿就多了一些白的色彩和云的元素。

站在白石桥上,那些绿离你更近,更加触手可及。风来了,那些绿的枝条就在眼前晃来晃去,你用手轻轻推开了,她们很快就又聚拢了,围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望着那一河的碧水和西边的南门桥,望着河中等待启程的那些画舫。白石泉和黑虎泉是护城河沿线人气集散地、吸粉流量地和网红打卡点。取水、赏泉,饮大碗茶是泉城人每天不变的三样,在不变中又涌动着无穷的变,变幻的色彩,不腐的流水,来往的人流。在黑虎泉边赏泉的那些人很多是外地来的,我经常去,所以看着那几个虎头也没啥不同。外地来的客人是从大美济南的宣传册上看到的那几个虎头,所以他们到济南,一定要到黑虎泉边,拥挤在那里,摆出的每一个pose,摄入的每个镜头都能品出万千的变化和不同来。就如同趵突泉的三股泉一般,不就是那么三股泉水嘛,但每天游人都络绎不绝,拥挤得人山人海,还是“水涌若轮”和“云雾润蒸”让所有过往的人们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与前一刻不同的气象,走过的自然不想错过了。

那天是个淡淡的阴天,阳光隐在云的后边。护城河中的那些画舫边等待上船的游人排起了长长的长龙。长假那会,我见过那样的阵式,就这么个周末,也有这么多的人们守候在河边,手握着船票,等待着下一趟游船起航,可以想见绿满泉城同样能够吸引超旺的人气了。花开的时候,乘船看花,绿涛满城,乘船欣赏沿岸的绿,自当是别有洞天。花开的春天,是河畔千朵万朵压枝低,浓绿的夏日,是碧波绿如蓝,蓝天被绿隔开,这河中就成了一个色调—绿。船缓缓滑行,绿波荡漾,绿色的旋律和脉动中,那些守候在黑虎泉边的游人会抬起头看一看那些画舫,看着水波的涟漪中一船的红男绿女渐行渐远,又兀自沉浸在泉水的叮咚和水过无痕中。有的就跟随着画舫,一起向着不远处的趵突泉和五龙潭行吟光阴,踏歌而行。

与护城河的浓绿相比,趵突泉和五龙潭的绿多了一些浓淡相宜的层次和灵动。天下第一泉里到处都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奇石嶙峋,那天又正好是淡淡的阴天,所以更多了一些烟雨的朦胧氤氲着。三股泉边依旧是人声鼎沸,还有很多入园的行人就不去凑那个热闹,在园内的绿荫丛中静享和体验着绿的美丽和婉约。趵突泉的竹是自成一格的,万竹园竹林成海自不必说了。在北边步青桥不远的山石和蹊径间,也有那么一片竹林掩映的绿道,被竹篾的围栏围着,那些绿太过浓密。冬日瘦身的时候,一根一根向天空伸展着,还能彼此留出一些缝隙。盛夏来临,翠绿成一片汪洋,就互相簇拥着,密遮着,拼命向着旁边的小路探着身,尽情舒展着。

五龙潭的绿是靠那些水杉来描绘和书写的。那片水杉林与泉城公园的水杉林一样,是五龙潭公园里面一处风景别致的独特存在。秋天的时候,那些水杉的叶子黄中带些淡红,很入画。冬天就一株一株孤零零的,在天空无边无际的深蓝里蓄积生命的张力。春天我去过一次,还是静悄悄的,草甸也还没有绿起来,零零星星的散落着一些碎的绿。这次去就大不同了,那些绿的水杉就如同从一个过去的季节和过往的世界里醒转了来,身段窈窕,如高挑的少女,在淡淡的光影里亭亭玉立着。那些草甸也都一片浓绿了,在大地上生机勃勃。此刻的水杉林正是精气神最好的时候,地面的绿是一张毯,平铺着,水杉的绿是在半空的枝杈和树叶上,分散着,因为一棵依着一棵的肩怀,又织成一张露着不少缝隙的网。树的中间是又高又长的树干,那些绿就更多了一些空间的美感,看起来也没有那般迫近和压抑。倒影到五龙潭的那片碧水中,就更加风姿绰约了。很多人在潭边观鱼的同时,也是在品赏那片水杉在潭中的水面上勾勒出的图景。微风吹过,那片水中的绿就有了更多的斑斓和动感。

五龙潭东门外的路东,紧邻着明府城的几条古街巷。街巷清幽。行走在那些街巷拐角,随意点缀的绿是泉城一种安静的美。有很少的几位行人穿行在古城墙根。一段古城墙的遗址留存着泉城古老历史的容貌。我看到了城墙上嵌入的一段文字介绍:济南城墙,成形于宋代,起初为夯土堆砌。明朝洪武四年,将原土城墙内外包砌砖石。城墙总长十二里四十八丈,高三丈两尺,深三丈。四门东曰齐川,西曰泺源,南曰历山,北曰汇波。我一直苦苦寻觅的齐川、乐源、历山、汇波原来就浓缩在这一段古城墙里。古城墙的北侧是一个旗台的遗址。旗台古代主要用于安插旗帜,在战时以旗为号,抵御外地入侵,保护城内百姓安全。

如今,多少风烟成往事,成旧事,想当初,这古城墙一定是雄伟巍峨,固若金汤。历史的烟云散尽,就剩了这么一段城墙孤零零的立在城墙根边,让人不得不感叹和敬畏光阴的如梭和逝水。旁边有一株很有年岁的老树长满了一身的绿色,像一张大氅,披在古城的身上。在历史的深邃中,那段古城墙的生命仿佛又重新来过一次,焕发出崭新的活力。再往里的寿康楼街,西公界街,有一扇一扇的门虚掩着。有的建筑是黄色的砖块建造的,保留着原有的风貌。那些门后都是一个一个的院落,有的门楣上是“太平盛世”的横联,两扇门上的对联写的是“龙腾盛世千家喜,春满神州万物荣”。那些淡净的,零星的绿就从院内古老的槐树、杨树、梧桐树上伸出来,伸展到街巷里,愈加衬托着小巷安静的美,这番别有味道,素朴安静的绿与小巷尽头明湖和曲水亭、百花洲的喧嚣相映成趣,一边是闹市,一边是闹中取静的世外桃源。

桃源尽头有路,有绿,是明湖和曲水亭、百花洲的绿,自然的绿涛和绿海中,是人潮涌动的海洋。在浓浓的泉城烟火和人头攒动中,那些绿更添了无数鲜活灵动的气息。在那茫茫的人海中,那些绿更多展现出生命的脉动和奔放。“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江南的盛景在盛夏的绿中挪移安放到大美济南的明湖,也是最为恰当和适宜的。明湖的莲叶如伞,绿得丰富,绿得恣肆,绿得自然,绿得洒脱。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那些荷叶上就怒放着一朵一朵的荷花了。

此刻,就有不少的美少女着了古妆,手握了折扇,在明湖荷叶的岸边做着抖音直播,为荷花的隆重登场热着身。荷花盛开的时候,绿中带红、带白,自然又是另一种景象。去年夏天,我遇见过那样的情景,回去还写了一篇《明湖遇“荷”》,把明湖的荷花好一顿夸,那时的主角是荷花,此刻的主角是泉城的绿。那些美少女爱动,随了绿的波涛在明湖岸边涌动着,很快又跑进遐园,占据了遐园利于拍照和摄影的绝佳位置,把自己对泉城绿的欣然和陶然长存进了记忆的影像里。等待念想了,再从相册里翻拣出来,细品慢读。

上次去百花洲,还是刚开春那会,周围都围着绿色的围挡。这次去,百花洲已经修缮一新,四周那些古建筑也都陆续开放营业了。西侧的曲水亭依旧如一条玉带挽着百花洲一湾碧水。曲水亭蜿蜒南去,拐着弯隐在老济南的巷子里。百花洲就像一个对周围的世界充满了好奇的孩子,北瞧瞧明湖,西望望曲水亭,明湖可是大家闺秀,那般的优雅、从容,有着海纳百川的气度,临着明湖,白花洲也很快有了像明湖一样的范。百花洲畔的那些古建筑群倒映在水中,水中也立了一些翠绿的荷叶,岸边那些古树也不失时机地把自己深浅的绿、遒劲的形投影在水波上。让一个不大的百花洲有了更多深深浅浅的层次感,多了或远或近的江南水乡的叙事。那些建筑最具江南的风情,远处看是济南的百花洲,贴近了湖畔,与那些岸上和水中的建筑没有了距离,就行云流水的行走在江南的水乡了。

百花洲畔云集了一个个精致的摊点和小院,有的摊点摆满了各色的折扇,上面绣着百花洲,曲水亭和明湖曲水流觞,湖山倒影,荷叶田田的秀美风光。有的摊点上是各种各样的手工艺品,做工精细,都是老济南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夏日的浓绿呵护着那些摊点和小院,让绿满的泉城更加透出文化的风雅。夏日泉城的绿是一种很有文化和文艺范的绿。在百花洲的东侧,我偶遇了百花书院,是一个四合院。门口两侧灰色的砖墙上刻着“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还是读书”,那些字也都是绿色的,与泉城夏日的绿正好配搭。院里有阡陌书店。我是一个书痴,平时就爱书如命,自然不会错过这次偶遇,赶紧几步进了小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院子的东侧挂着很多橘黄的灯笼,应该是一种装饰,如宋代书香人家院落般典雅。院子中间是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下面是两张桌子,绿幕之中,静坐读书品茶,就更多了些书香的情趣。阡陌书店有好几种布局,北侧一间摆满了书,南侧一间是各种书签、书帖和书画。南墙上有一幅书画的灯饰,上书“千年等待,百花归来”,旁边是清照的那首“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清照托着腮凝思着,旁边的茶盏里飘荡着清香。那份婉约、高雅和不凡的气度,也只有清照是最相宜的。绿满泉城,相约清照,这不期而遇,虽说是偶遇,还是给我了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离开的时候,我买了一本美国作家杰克.凯鲁雅克的《在路上》,这书名与我在泉城的绿涛和绿海中行走还是挺相吻合的。我翻开书的扉页,看到了书的序言结尾这样几句话:《在路上》之所以能久盛不衰,不仅是因为迪恩他们灵魂的抗争,还因为他们唤醒了生命内在的激情和人性的觉醒。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远方,每个时代的人对在路上的状态都心存向往。或者,我们是将凯鲁亚克浪漫化了,赋予了他崇高的含义,说不定他就和我们周围的自驾者、骑行者、徒步背包客、流浪歌手一样,只是不愿意待在老地方,想脱离眼下庸常的生活,所以走到了旷野和路上。就如同我在这泉城的山泉湖巷一路寻绿一样,我倒从来没有感到过生活的庸常,不过是在思考和行吟中追求一种灵魂的释放和生活别样的美。虽然平凡,但一旦发现那种美有着与众不同的形态和内涵,岂不是很大的收获。就如这泉城的绿,仔细去看,不也是处处有故事,步步有惊喜吗?

泉城的绿是有味道的。不知不觉临近正午,行吟在一城的绿色中,那种挥之不去,形影相随的绿还是勾起了我的食欲。在百花洲绿色的建筑和街巷中,我发现了一家叫大笙记锅贴的小店。大笙记锅贴在济南是锅贴名店,有好多家,听店的主人讲,百花洲这家在四月份刚开业。门外几步就是明湖路,倘若在明湖路畔设一个店招,很快就顾客盈门了。再说那地方也正是人来人往必经之处,口口相传,说不定很快就成网红店呢!门店的两侧也是一副对联,“百年美食传千里,一味佳肴香众来。”锅贴的文化历史久远,店里的墙上记载了锅贴自宋代以来的工艺传承,“大笙记锅贴,选用上等面粉,新鲜馅料,承袭古法,讲究手法火候,其皮酥脆,馅鲜美多汁,已成为地方知名美食。”我点了一份西葫芦的,皮焦黄酥脆,入口绵软,齿颊留香,余味不绝。

“绿净春深好染衣。际柴扉。溶溶漾漾白鸥飞,两忘机。”大美济南的绿色纯粹,百花洲和明湖水波荡漾,白鸥飞舞,绿满的泉城让白鸥和“我”都忘却机心。我脑海中全是那迎面而来的绿。我是怎么了,绿是这个城市再平素不过的色调,我竟然这般想留住着满城的浓绿、淡绿、油绿和墨绿,想留住绿的风雅,绿的味道,绿的宁静和安详,心中也多少添了些多愁善感。好像又不是,大约是这从春天走到夏天的满泉城的绿太具迥异的色彩和格调,太入我的心扉了,赶都赶不走,只好长留身边,长留心间了。

崔洪国,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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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签:郭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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